酥山与熔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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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214黑花三日夜宴】《黑灯笼》

[第三夜丨19:00]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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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花非常习惯的把所有窗户全部用黑布蒙了起来,这是他的习惯,小花年轻的时候,有个外号叫做黑灯笼,做事情别人根本不可能知道来龙去脉。”——《重启之极海听雷》

 

 

解家的管家是个人物,显然已经上了岁数,两鬓花白,却打理得一丝不苟,眸中有精光,平时不显,走路不疾不徐,待人接物有十足的风度。


黑瞎子由着这管家带路,手指搭在烟盒上,敲出一支来,递到嘴边叼着,但没有点。他饶有兴致地想,解雨臣确实偏好用这一类的人,样子挺拔精神,做事老道周全。


经常出现在解雨臣身边的人,大多是这样。像他这样不着调的,恐怕不多。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原因,黑瞎子来过解家大宅数次,这位管家仍然每次都要亲自把他引到解雨臣那里,殷勤但程式化,尊重又防备。给人感觉是他在引狼入室,还得彬彬有礼地引狼入室。黑瞎子琢磨了一会儿,心里想笑,没有出声。


到时节了,院子里的西府海棠含苞吐馥,一树千花,夜色中别有意趣,黑瞎子转过头,漫不经心看了一眼。他嘴里叼着烟,讲话也有点含糊不清:“你们家的海棠开得不错。”


管家笑道:“这花儿皮实好养,耐折腾,开花的时候可不吝啬,一树一树全是花骨朵儿,又好看,结的果子又能吃。”


黑瞎子笑笑:“是。”


他这个人说话经常信马由缰不着边际,这么答话的时候是少数,管家看他一眼,并没有说什么,停住步子,向着紧闭的门里说:“先生到了。”


这是解家的一间库房,之前一直锁着,今次把锁也拆了,门窗全用黑布蒙着。这是解雨臣的一个习惯,黑布一蒙,里面的人无论做什么,外面的人都无从观察。


这叫做黑灯笼,比起实用,更主要的作用是威慑,堂而皇之告诉别人,解雨臣在里面做事情,任何人想要揭这张黑布,先要掂掂自己,够不够斤两。


黑瞎子跨过门槛,木门从身后阖上。里面果真一片漆黑,他摸出打火机,垂下眼睛点烟。火焰微弱地一闪而逝,已经足够黑瞎子看清楚,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,一些旧家具靠墙摆放着,看起来是明代的制式。


整个房间里,唯一的光源就是此刻他含在嘴里的烟,一点鲜红灼热的烟头。


从梁上倒垂下一个轻盈的人影,腰肢劲瘦,身材修长,他应该是以双脚倒勾着木梁,身体姿态极其的舒展。能完成这样的动作,这个人一定对自己的身体拥有着极度精确的控制力。


人影倒垂在黑瞎子的面前,伸手把他的烟给摘了。


黑瞎子就笑了。


解雨臣从梁上翻下来,落地的时候非常轻巧,几乎没有声音。他可以抽烟,但没有瘾,要这支烟,只是起个计时的作用。解雨臣调转烟头,把它架在桌边。


放下烟之后,解雨臣就只能凭借着对黑瞎子进门时站位的记忆来寻找他了,这一点烟头的红光,是不能用来充当光源的。


解雨臣对着记忆里黑瞎子的方向,“找你来,是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。”


“你说。”


黑瞎子的声音漫不经心,却让解雨臣心头一震,因为声音并不是来自于他记忆里黑瞎子的站位,而是在他左后方,大概一米远。


解雨臣向着黑暗转身,问道:“这个环境里,你也能看得见?”


黑瞎子笑笑:“虽然门窗上都蒙了黑布,但不可能严丝合缝,总会留下一些缝隙,对你来说,现在伸手不见五指,对我来说,其实这并不算是完全的黑暗。再说,还有烟呢。”


整件事情说起来其实非常的简单。上周,有银行联系解雨臣,说他名下有一个保险箱到期了,是解九爷以他的名字存入的。解雨臣当家已经有好几年,但直到这个保险箱到期,解雨臣都不知道它的存在。


黑瞎子说:“保险箱里有什么?”


“一把钥匙。”解雨臣说,“爷爷给我留了一栋房子。那栋房子里有一块特别的区域,照明手电、冷焰火,甚至是打火机的火,任何光源到了那个区域都会失效。”


“你要我陪你进去?”


这次,黑瞎子的声音响起来,却是在解雨臣的右后方了。解雨臣知道自己完全不可能在黑暗中跟上黑瞎子的动作,索性站定了,直视着面前的黑暗,说:“不,我相信那个房子里做了一些特殊的布置,只有解家的人才被允许进入。”


黑瞎子笑了:“什么布置?这房子还带生物识别功能么?”


解雨臣也笑了,他不知道黑瞎子说完刚才那句话,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。在这种几乎完全黑暗的环境里,黑瞎子眼中的世界,跟普通人眼中的世界有很大的区别。


而他看得最清楚的,是空气中灰尘的流动,越是黑暗的地方,这些尘埃就越如同星辰一样,反射着银灰色的光。木门窗使用得年头长了,受风吹日晒,多少会产生一些变形,不够严丝合缝,从那些缝隙里,吹来外面的晚风,让房间里的发光的尘埃,像星河一样流动。


解雨臣为了轻便,穿得很单薄,暴露在外的肌肤显得很白,奶皮子一样。他吃不准黑瞎子的站位,双眼望进黑暗里,眼睫轻轻地眨动,就会有微小的尘埃挂在上面。


黑瞎子不再开口,解雨臣就没办法判定他的位置。他微收下巴,脸上的神情很专注,显然正在努力捕捉黑瞎子的声音。


黑瞎子吹了声口哨,“这儿呢。”又说:“你是不是已经进去过了?”


解雨臣的双眼重新聚焦,看向自己身前的黑暗:“对,我的几个伙计,一进入那片区域,他们就全部昏迷了,只有我没事,我反复试了几次,都是这样。”


“所以你判断,只有解家人才能进去。”黑瞎子说。


解雨臣点头:“应该说,流着解家血的人才能进去,虽然我还不明白那是什么原理。”


黑瞎子笑笑:“在血脉上做文章,倒是有几种手段,这涉及到其他的一些范畴了,你不是一直对玄学敬而远之吗?”


不待解雨臣回答,黑瞎子又说:“姓解的,你信得过的,有多少人?”


解雨臣很俏皮地一笑:“家里的那些人,我谁都不信。”


“你要自己下去?”


“对。”


“好吧,”黑瞎子笑笑,“我明白了,你是来找我给你做特训的。”


解雨臣说:“反正你教了我很多事情,也不在乎多这么一件。”


进门时的那支烟堪堪烧到一半,黑瞎子说:“很久没检查过你了。”


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,解雨臣相当聪明,他没有向着先前黑瞎子站立的位置出手,而是向着自己面前二三十厘米的位置一格,架住了黑瞎子的手。因为他很清楚,面对面的时候,黑瞎子习惯怎么出手。


两人一沾而过,解雨臣挡住了黑瞎子的第一次出手,同样的,他也失去了黑瞎子的位置。


人在黑暗中会放大全身的感官,解雨臣索性闭上双眼,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感觉上。全然的黑暗中,解雨臣猛地拧身翻转,提肩后撞,肘尖撞入黑瞎子的掌心。


他能感觉到黑瞎子想要拿自己的右肩,在那一瞬间,他挺拔的肩骨凭空往下一缩,避过了黑瞎子的手指。


黑瞎子啧了一声,手掌平平地向下一拍,截住了解雨臣的肩膀,却没有使力,只是用指节点了一下他骨缝的位置,说:“我不建议你在这种情况下缩骨,缩着被打,会疼好几倍。”


听了这话,解雨臣不知怎么的,愣了一下。他们两个交手,虽然克制,但是不会像这样完全收力,一点而过,这是师父给徒弟喂招的手法。二爷爷却不是这一套的,学戏也好,学功夫也好,从古至今,都是打出来的。


解家培养他,也不是以养花的方式来养。


就这么一瞬间的分神,黑瞎子的手指已经在他侧颈、后脑、眉心都停过一次,每次都是一沾而走,角度却都是非常的凶险,是一旦使力就可以让人毙命的杀招。


黑暗之中,解雨臣觉得黑瞎子停了下来。


烟头恰在此时燃尽,解雨臣却不敢说,自己在黑暗中,招架了黑瞎子半支烟的时间,因为黑瞎子对他留手太过,让他觉得很不自在。而且,也不知道为什么,他模模糊糊地觉得,黑瞎子在生气。


打火机一声轻响,火焰瞬间照亮两个人的脸,黑瞎子又点着一根烟,看他:“说说吧,怎么判断我的位置的?呼吸和心跳我都刻意压制过,这么短的时间,你应该听不出来。”


解雨臣说:“你皮衣上的拉链,动作快的时候会响。”


“哎呦,失算了。”黑瞎子伸手拍了拍解雨臣的脸,“下次得不穿衣服跟你打。”


解雨臣心想,这个人果然是生气了,可是为什么?


他不知道,在黑暗中,一个正常人是什么都看不见的,下意识地就会变化自己脸上的表情。是习惯苦大仇深也好,习惯笑脸迎人也好,在黑暗中,自己看不到别人,就天然地觉得,别人也看不见自己,任何表情上的伪装,都会松懈。


所以这个时候,他自己脸上那种惯常的亲和力十足的微笑也消失了,反而是那种思考问题的表情,那种带着些许不确定的表情,全被黑瞎子收入眼中。正常情况下,不可能有人看得到解雨臣脸上出现这种表情。


黑瞎子说:“累不累?”


解雨臣笑了:“这才半支烟,怎么会累?”


黑瞎子呼出一口烟:“我说你心里,累不累?在外面得揣摩别人的心思,回来了还得揣摩我的心思,琢磨事情没够是么?”


他伸手抬了一下解雨臣的下巴,拇指恰好按在他的嘴唇下缘,揉了揉,“长了一张嘴,想知道什么就问。”


解雨臣垂下眼睛,说:“你是不是在生气?”


“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,你先听一下我对你的判断,告诉我对不对。”黑瞎子说,“你这个人喜欢全进全出的打法,看起来根本不给自己留余地,实际上,就算是同归于尽的打法,你也自信,到了最后,能比对方多喘一口气儿,你的豪赌建立在精确的计算之上。但这并不改变你行为的性质,你还是在赌博,事涉生死,输一次就是满盘皆输。”


解雨臣说:“可我一直都赢。”


“赢会让你麻木。”黑瞎子叼着烟说,“你刚才在想什么?动作一下子就慢了,我要是用上力,你现在得去医院里躺着了。”


解雨臣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:“那你为什么不用力?”


“不跟你说了么?缩着被打,会疼好几倍。”黑瞎子说,“笨人才需要依靠疼痛产生肉体记忆和条件反射,你这么聪明,我告诉你这样会疼,你记着就好了,我还非要让你疼一疼么?这叫因材施教。”


“我刚才就是在想这个。”


黑瞎子就笑:“这就涉及到一直以来你在回避的那个问题了。”


解雨臣不自觉地微笑起来:“我知道你有个解剖学的学位,可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兼职心理医生了?”


“我告诉你一件事。每个人都有对抗孤独的终极诉求,化解痛苦是达到这个终极诉求的过程中,一项必须掌握的技能。一个人可以从痛苦中学到很多,但不能一直沉湎于痛苦,那不会让他更坚强,只会让他虚弱,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?”


黑瞎子又说:“你才多大?二十一?二十二?学不会这个,你后面的人生会很无趣。”


“那……怎么化解痛苦呢?”


黑瞎子用夹着烟的手握住解雨臣的腰,指腹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摩挲他的肌肤,然后他把烟掐了,低头,准确地吻住解雨臣的嘴唇,轻咬他的唇珠,含吮他的舌头。


“从放过你自己开始。”


(后面的内容我在微博反复补档,反复挂,连把图片镜像翻转也不行,确实没有心力一直补档了,非常抱歉)

以上这段话的意思是不再补档,也请看到这里的读者不要再私信我让我单独给你们发后续,黑花论坛有全文,如何注册请看微博@黑花四合院论坛,如何进入隐藏板块看全文等等请详细阅读版规。请不要再继续私信我要求私发后续了,我要是能发出来我早就发了,我写文也不是为某一个特定的人服务的,将心比心,谢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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